戚樾.

【绎夏】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（三十一）

现代AU

刑警队长陆绎

黑道千金袁今夏

内含私设

甜蜜是他们的，ooc是我的

*

031、

南城有一家很有名的茶馆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来品品茶聊聊天，交流一下心得，鲜少会有年轻人来这里这儿喝茶。

隔间里只有侍者摆弄茶具的声音，她倒了两杯茶入品茶杯，分别双手端给对立而坐的俩人，鞠了个躬后退了出去。

袁今夏不太爱喝茶，觉得味道苦涩了些，可今天细细地尝了尝，确实有一番馥郁浓厚的味道，回味还有一丝甘甜。

坐在袁今夏对面的中年男人，是陆绎的父亲，陆廷，年过半百，已经是清晰可见的沧桑感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原因，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

说实话，陆廷托人找上门说想要约她见面的时候，袁今夏并不是很想来见他，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某些情绪，可如今真的见到了，那些隐匿在深处的情绪反而松懈了下来。

对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，从头到尾都在认真品茶，袁今夏首先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，“您今天找我出来，是因为陆警官吗？”

陆廷放下手中的茶杯，神情没什么变化，“确实有一部分他的原因。”

袁今夏勾了勾唇，眼底冷淡且疏离，“您不会是想说一些要让我离陆警官远一点的理由吧？”

“你这样想吗？”陆廷倒是不介意袁今夏话语里的冷意，“从我第一次在我儿子那里听到听到你的名字开始，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免不了会有这样一次谈话，不过我想，你或许不是很想看见我。”

普洱略带涩意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开，袁今夏心底泛起淡淡的波澜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抬眸望向陆廷，毕竟是父子，陆绎的轮廓有几分像他，不同的是，那双眼睛深处藏着的东西。

“我今天约你见面，是以陆绎父亲的身份，仅仅是身为父亲。”陆廷长长地叹了口气，目光也放柔和了一些，“我知道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，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，对不起。”

袁今夏摩挲茶杯边缘的手指僵了僵，她垂着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，话语里没有不敬，却很冷淡，“那您也应该清楚，不是每一句对不起，都能换来原谅。”

“我说对不起，并没有奢求让你原谅。”陆廷说道，“也许是受我的影响，陆绎在他尚未完全懂事的时候，就会自己画个警徽粘在帽子上，说是要当警察抓坏人，每次都弄得他母亲啼笑皆非。可他外公不希望他当警察，觉得不安全，一心想让他从商，但陆绎向来固执，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，高考那年，他背着全家人改了高考志愿，跑去念了警校，还气得他外公把他打了一顿。”

“在警校第二年，他就被选中成为了警方卧底，我不知道他当卧底的两年到底受了多少苦，可我再见到他时，我再也没看见过曾经在十八岁的陆绎身上看到过的鲜活意气与生气。再后来，他母亲替他挡枪而死，因为他母亲的死，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，他觉得对不起我，对不起他外公，更对不起他母亲，他就变得更冷漠了，甚至可以说没什么生气，他把自己藏得很深。”

“我知道陆绎他很喜欢你，所以我真心希望，你能摒弃陆绎是陆廷儿子的想法，陆绎只是陆绎，他是单独且自由的个体，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什么，但我还是想说，你可以恨我，但乞求你不要把恨意牵连到陆绎身上，他有权利被爱。”

说到这里，陆廷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，咳得有些严重，袁今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，只是上前给陆廷将茶杯里的水倒满。

那天听到陆绎和严世蕃的对话，再加上之前蓝青玄跟她说过的话，袁今夏也能猜的出来，陆绎的母亲是怎么死的，可如今听陆廷讲的这番话，她心里的疼痛与难过就变得更加真切和深刻。

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在震动，袁今夏没有拿出来，等到陆廷平复了一些，她才清淡地笑了笑，缓缓道，“说实话，我没想到您会跟我说这些话，那我也跟您说句真心话吧，我不能说我可以毫无芥蒂。”

“但我爱陆绎，不会因为他是谁的儿子而有所改变，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些什么而疑豫。”

从茶馆出来的时候，袁今夏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，并且很想马上见到陆绎。

所以她拿出手机想给陆绎发消息，才发现刚才给她打电话的人是陆绎，七八通未接电话，全部都是陆绎，她赶紧拨了回去，电话立刻通了。

“袁今夏你去哪儿了！”

对方兴师问罪的声音太凶了，袁今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，她慌忙道，“啊……我没去哪儿，我就是有点事。”

“撒谎。”陆绎一听就知道袁今夏在跟他打马虎眼，袁今夏被这么直接的戳破，也有点尴尬，“我现在回公寓，回去再跟你说哦。”

挂了电话，陆廷也从茶馆里出来了，见袁今夏还在这儿，便问了句，“需要送你回去吗？”

袁今夏礼貌的拒绝了陆廷的好意，陆廷也不勉强，转身就准备离开，袁今夏又叫住他，“如果身体不好，就算是为了陆警官，也该去医院。”

“会的。”陆廷笑了笑，“谢谢。”

袁今夏没再多逗留，打车回了公寓。

进了公寓，袁今夏在走廊看到靠在墙上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陆绎，正想喊他名字朝他挥手，陆绎侧眸就看到她了，大步走过来，猛的将人抱进了怀里。

袁今夏这才觉得不对劲，陆绎埋在她的颈间，把她抱的很紧，指尖还有些抖。

袁今夏拍拍陆绎的肩膀，轻声询问道，“陆警官，你怎么了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？”

陆绎的声音沉寂，微微放松了些，“袁今夏，以后不许不接我的电话，如果有事情要忙记得和我说一声，不要让我担心。”

心头的困惑瞬间明了了，陆绎的失态是因为什么，是上次被绑架的事情让陆绎心有余悸，袁今夏也伸手从陆绎背后拥住他，轻轻拍他，笑着应声道，“好，我以后去哪里都会告诉你的，不会再让你担心了。”

陆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，才松开袁今夏，又想要问些什么，袁今夏就推着陆绎往里面走，“早饭都没吃，我肚子好饿，去做点吃的填填肚子。”

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候，前几天逛超市买了不少食材，袁今夏家里的冰箱被塞得满满的，东西丰富得很，陆绎当时还阻止了一下袁今夏，但袁今夏信誓旦旦地想要锻炼自己的厨艺，陆绎也就笑着随她了。

不过可能是真的在厨艺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，袁今夏尝试了几次，从最简单的菜色开始，也没成功过，不是烧焦了就是味道奇奇怪怪的，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步骤出了错。

袁今夏把冰箱里的冻虾拿出来放在水里泡着，洗了个胡萝卜准备切丁，陆绎从身后握住了她的手，“我来弄吧，别一会儿切到手了。”

“可你不是不会做菜吗？”袁今夏想起上次在陆绎家，还是把蓝青玄找来做的饭。

“总是要学会的，不是说要先抓住喜欢的人的胃吗？”陆绎笑着把袁今夏拉到一旁，卷起衬衫的袖子翻了两圈，“况且以后你和我在一起了，总不能委屈你天天吃外卖。”

听到陆绎漫不经心，随口说出来的话，让袁今夏愣了愣，然后便是感动的情绪席上她心头。

“那我帮你把围裙系上。”袁今夏把围裙从自己身上拿下来，凑到陆绎跟前，拎着粉红色的围裙跃跃欲试。

陆绎配合地微微弯了弯腰，袁今夏顺利地从他头顶把围裙套上，从陆绎腰间往后想替他系身后的结，就听陆绎含笑的声音传入她耳里，“你觉得我们像不像新婚的小夫妻？”

明明两个人的身体靠的并没有很近，袁今夏只是虚搂着陆绎的腰替他打结而已，她却觉得比刚才的拥抱更让她觉得发热，她低着头迅速地打好结，然后松了手。

袁今夏只是看了陆绎一眼，便忍不住笑出了声，“陆警官，这个粉色的围裙和你，还挺搭的。”

陆绎上午去了趟警局，所以穿着正装，西装外套虽然没穿在身上，但是配上粉红色的围裙挂在他身上，多少还是有点诡异的滑稽。

“这么好笑啊？”陆绎朝自己身上看了两眼。

袁今夏点头，笑容灿烂。

陆绎扶着额无奈地笑了笑，握着刀柄开始切胡萝卜丁。

不知道陆绎是不是有强迫症，切出来的胡萝卜丁都是规规矩矩的正方形，并且大小一致，看着是挺舒适的，袁今夏在一旁折腾玉米，把玉米一粒一粒地扣下来。

“今夏。”陆绎低着头正在认真地给泡在水里的虾去虾线，没有抬头，“是不是我爸找你了？”

袁今夏也不再回避这个问题，低低‘嗯’了一声。

“不管他说了什么，你都不用放在心上。”陆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侧身看向袁今夏，“原谅他并不是你的义务。”

虽然袁今夏一直都知道对于这件事，陆绎不会勉强她什么，也不会要求她什么，但听到陆绎的话她还是觉得心里熨帖。

她点了点头，又舒心一笑，“我们只是随便聊了几句，关于你。“

感觉到袁今夏的情绪没有什么不对，陆绎才玩笑道，“说我坏话吗？”

袁今夏也放下了手中的玉米，侧过身子面对陆绎，想起年三十那天晚上，蓝青玄对她说，如果有机会，告诉陆绎，他母亲的死，和他无关，又想到那晚她跑去安城找他，他一个人从黑暗中缓缓走来，带着低落而沉痛的情绪。

他一直被困在愧疚的枷锁里，无处可逃。

“陆绎，愧疚不是你应该背负的，做错事情的并不是你，在你母亲眼里，你是她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一部分，她一定很庆幸她能替你挡下致命的伤害。”袁今夏上前一步，盯着陆绎道，“你的母亲她很爱你。”

大概是太久没有人这么直白的提起他的母亲，陆绎有些不适地僵直了身子，不想氛围这么沉痛，他故作轻松地笑道，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的母亲很爱你。”袁今夏又压着嗓音重复了一遍，声音郑重且认真，“你的父亲很爱你。”

陆绎从她清透的眸子里看到温软又坚定的情意，“我也很爱你。”

他的心被浸泡在温水里，有人往里面加了几勺糖，连扑腾的热气都是带着甜味儿的。

陆绎的喉结动了动，视线从袁今夏的眼睛移到嘴上，最后又缓缓把脑袋靠在袁今夏的肩膀右侧，他阖着眼，声音又沉又磁，“今夏，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。”

“我们现在就住的很近啊，对门而已。”袁今夏像撸猫似的摸着陆绎的后脑勺，“非法同居不好吧？”

刚才酝酿起来的氛围一下子就消失的差不多，陆绎的情绪也缓过劲来了，抬起头挑眉笑道，“其实要合法也不是很难。”

“陆警官你连人都没追到，就想越过中间那些步骤合法同居？”袁今夏也学着陆绎挑眉，又盯着收回摸着他脑袋的手，假装惊讶地哎呀了一声，“我好像没洗手就摸了陆警官的头发欸？”

陆绎不在意的薅了把自己的头发，逼近袁今夏，将她困在自己与水槽之间，双手撑在水槽的两侧，“今天你必须给我个期限，什么时候才答应和我在一起。”

其实他们都认定了彼此，现在这状态和男女朋友并没有什么区别，但袁今夏一直坚持着，陆绎又想名正言顺，这种你追我赶的情趣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
袁今夏认真地想了想，“下个星期，怎么样？”

陆绎满意了，“一言为定。”

“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是下个礼拜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哼，不告诉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*

祝国超哥哥生日快乐！

要永远当自在如风的少年！